卞仲耘校长被殴打致死48年后，那个学校的宋彬彬，觉得自己一生认真做事清白做人的宋彬彬，出来“道歉”了，对她“不可能阻止”的罪行表示无能为力的歉意。人们由此看到的却是难以掩饰的虚伪、卑怯和轻佻，回避真相的虚伪，逃避责任的卑怯和自我标榜的轻佻。

　　不禁要对照身边的德国，我经历和生活了30年的社会，回望它近70年来怎样艰难、沉重、认真地面对自己的过去。

　　上个世纪的德国是不幸的：发动了两次世界大战，经历了两次战败，建立和承受了两段独裁。历史如此沉重，虽已过去，但不会自动离去。对于过去，德国人的说法是清理和克服：过去，人们不能幻想超越，只能克服，经过清理而克服。清理是艰难的，德国人是认真的。几十年过去他们一步一步地克服过去，收获了一个成熟的民主德国。1989年欧洲政治转型后，没有哪一个东欧国家对旧制度的清理比前东德更广泛、更深入、更成功。